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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2014-1-2723:45:16本章字數:7400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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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2014-1-27 23:45:16 本章字數:7400 (2)

福的戲謔和莞爾,但時過境遷,他已經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。

甚至在當初西木大戰結束,他和二弟三弟匆匆告別後便再次以游歷江湖為借口離開。只是怕夜長夢多,畢竟當初的君帝已經駕崩,他的再次出現,雖然隱姓埋名,但若是被有心人發現的話,難免會拿去大做文章。

“情字,世人永遠無法參透。這個臭小子,一身武藝在最後都化為烏有,就這麽孤身一人出去闖蕩,真是不讓老夫省心!”

百裏天山明顯的擔憂泛在臉上,與君莫宇二人這段忘年交的友誼,也給他在天山門寂寥的日子中,增添了不少情趣。

“百裏師傅,算了吧。擎蒼的心思明眼人得見,若是硬要將他留在天山門,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。總之——誰?”

正當君莫宇語氣惘然的訴說之際,突然他耳廓煽動幾下,便對著涼亭外的一顆古樹方向,厲聲喝斥了一句。

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音後,一身淺黃色的石榴裙慢慢從古樹後方走出。女子兩手在身前不停攪動著衣袖,低頭的姿態似是眉宇含愁。

“賽雪?”

君莫宇和百裏天山兩人不禁面面相覷,看著那已經忘記了前塵今事的東賽雪有些詫異齊聲呼喚了一句。

“宇叔,師傅,我大哥真的走了嗎?”

東賽雪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著君莫宇和百裏天山,就連語氣也是謹慎的試探,而那雙眸子有些迷蒙的眸子內,也蓄滿了水霧。

聞此,君莫宇啞然的看著百裏天山,手掌也不禁摸上了衣袖內的信封。那信封中正是東擎蒼離開後,留給他和百裏師父的信箋,可上面卻再三囑咐他們二人,不要讓東賽雪知道他離開的事情。

奈何天意弄人,他還來不及隱瞞,事情就已經昭然若揭。

百裏天山看著君莫宇,精明的瞳孔轉了兩圈後,捋了捋胡須,便捶著腰站起身說道:“哎,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了,真是坐不住了!你們聊,老夫先回了!”

“哎……百裏師父……百裏師父……”

君莫宇有些緊張的起身,望著百裏天山疾風奔走的身影,忍不住暗罵了一句:“死老頭,你坑我!”

孤身站在涼亭之內,君莫宇看著身側一臉認真表情的東賽雪幹笑了兩聲說道:“賽雪啊,你聽誰說你大哥走了的?”

東賽雪眼神中閃過狐疑和不解,歪著頭看向君莫宇,反問道:“宇叔,是你自己說的!”

“啊?怎麽可能,我怎麽可能說這種話!你聽錯了,我是說你大哥下山去買菜了,他怎麽會離開呢!呵呵,你說是吧!”

君莫宇明顯欲蓋彌彰的解釋,換來的卻是東賽雪的破涕為笑,淺黃色身影猛地就跑到君莫宇的身前,抓住他的衣袖搖晃的問道:“宇叔,你是說真的?大哥真的沒走嗎?”

“當然沒走。宇叔怎麽可能騙你!”

信誓旦旦的語氣和表情,似是給了東賽雪十足的信心。終於在片刻後便笑靨如花的看著君莫宇說道:“謝謝宇叔,賽雪先告退了!”

說著東賽雪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涼亭,前後的反差相當大,那手舞足蹈的背影,看在君莫宇的眼底,卻是有些無奈的心疼。

當初東賽雪和弟妹之間的事情,他都有所了解。哪怕他已經離開久居的深宮,卻也有自己能夠得知消息的辦法。

原本,東賽雪是被東擎蒼送走的,至於送去了哪裏,本來無人知道。可就是後來的某一日,墨風等人親自將重傷的東擎蒼送回天山門的時候,在養傷三個月之後,他才將東賽雪也一並接到了天山門。

而那時候見到東賽雪的時候,君莫宇已然無法形容內心的震驚之感。曾經她是他皇後的侄女,見到自己也要叫一聲姑父。

但曾幾何時他會想到,這個之前嫁給了中燕國皇帝為後的侄女,竟然會變成了智力不足五歲的癡兒。

至於為何她會變成這樣,在東擎蒼的解說下,他才明白。原來愛到深處無怨尤,此話一點不假。

東賽雪當初以小寶來威脅林宣告訴她藍瑾辰的下落,甚至後來不惜利用自己獨自裏的孩子來博取同情。

可這一切,當真相大白的時候,卻又是何其殘忍。原來東賽雪從未懷孕過,以孩子去祈求同情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。

當初她錯誤的決定導致了中燕國大軍戰敗,包括藍瑾辰在一夜間消失無蹤,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。

哪怕最後她被人護送回了東郡國,但她也從未停止過瘋狂的想念和自己偏激的臆想。直到這一切,被東擎蒼所制止後,親手帶她離開了西木國,也斷送了她這一生再次想要找到藍瑾辰,以慰愁腸的機會。

多重原因的打壓下,加之東擎蒼給她吃下的忘憂丸,最後就導致了東賽雪智力全無,記憶全失,變成了現在這樣好似一張白紙。

君莫宇喟嘆的望著東賽雪離開的方向,他也不知道這件事還能夠隱瞞多久。擎蒼離開不過是今日清晨的事,這賽雪哪怕是沒有了記憶和智力,但是她那敏銳的觀察力,還是令人不得不防。

還有一點就是,她現在身無內力,可剛剛她躲在古樹之後,竟然能夠讓他和百裏師傅都沒有察覺,甚至半天過後才體會到,這又說明什麽。

思緒如開閘的洪水般,噴湧宣洩而出。君莫宇搖頭甩開愁緒,這些本就與他的關系不大,又何必自尋煩惱。

如今天下太平,離開了這麽久的時間,也許他該再次找個時間回西木去看看了。曾經的西木國,如今已經是天闕王朝了!

風吹過山谷

我會想起欠你的幸福

原諒我愛的不夠投入

雖然你會守在燈火闌珊處

——燈闌城

微風徐徐,和風朗朗,如水洗的天空飛過幾只大雁。緊鄰良鎮的燈闌城,如今變得越發繁華和熱鬧,人頭攢動的古樸城中街道上,上一刻還喧囂叫賣,下一刻卻倏然寂靜無聲。

所有人都駐足觀看著那自城門處,慢慢走近的水藍色身影。挺拔的身姿,矯健的步伐,那少見的丹鳳眸內是憂郁凝望。

一襲水藍色長袍,腰間白色玉帶束腰,胸前垂絲幾縷,嫌少匹敵的不二容貌,皆讓燈闌城的百姓看呆了眼。

這小小的燈闌城,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位如此俊逸非凡的男子,那謫仙不及的容貌,寬厚英朗的身姿,無一不讓當街的女子為之瘋狂。

男子所到之處,則是無數註目的視線。而反觀男子始終如一的臉頰,顯然並未因此待遇而有任何不適之感。

溫文爾雅,風度翩翩,在視線企及的地方,都禮貌的頷首點頭,特別是嘴角掛上的一抹驚鴻淺笑,讓人蕩漾了心神,柔軟了心扉。

整條街道上,靜謐如空谷般,吸氣聲不絕於耳,空氣中在男子錯身而過的時候,還傳來陣陣藥香。

怡神,怡人——

單單一個男子的出現,驚動了整個燈闌城的百姓。在許久之後,茶寮酒樓內談論這名男子的話題,依舊侃侃而談。

也正是今日這詭異的景象發生之後,半月時間過去,燈闌城便出現了一個醫館,名喚東林。

☆、東擎蒼番外:上官若汐!

“東公子,東公子救命啊!”

東林醫館內,夥計正在盛滿藥草的匣子內抓著藥材。而大夫東擎蒼也在給醫館內前來看診的百姓號脈。

此時,卻突然被門外闖進來的幾名衙役的聲音所打斷。東擎蒼淡然從容的神色不變,轉眸看向門口焦急的衙役問道:“各位,何事如此慌張?”

拋卻了曾經太子身份的高高在上,此時的東擎蒼就如同鄰家公子一般,溫文爾雅,氣度非凡。

“東公子,救命啊!麻煩您快跟我們去知府一趟,救救知府大人吧!”

燈闌城的百姓都知道,燈闌城的知府乃是清官廉潔又十分體恤百姓民情的好官。衙役滿頭汗水焦急的樣子,看在醫館內就診的百姓眼中,著實心中亂跳,忍不住都看向衙役,問道:“知府大人怎麽了?”

“哎呀來不及了,東公子麻煩你跟小的們走一趟,各位鄉親對不住了!”說著,衙役也不再客氣,直接上前伸手示意東擎蒼跟他們離開,同時也抱拳對百姓頷首致歉。

“沒關系沒關系,東先生您就先跟他們去吧,我們的病不急!千萬不能讓知府大人出事啊!”

醫館內的百姓異口同聲的對著東擎蒼說著,語氣也不乏催促。而東擎蒼見此也不再耽擱,轉頭看著夥計就吩咐了一句:“你看著醫館,我去去就來!”

“師傅,你放心去吧!”

街道上,衙役在頭前帶路,而走在東擎蒼身後的衙役也適時的說道:“東公子,知府大人這次又是被大小姐給氣的,許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,到現在還昏迷不醒,就連呼吸都斷斷續續,所以小的才會如此著急的來找東公子,冒犯之處還請原諒!”

衙役的舉止言行,透漏出良好的教養和訓誡,顯然能從他們身上看出府衙相當正值的管教。

“沒關系,咱們快去吧!”

“好!”

一路奔波來到府衙的時候,知府夫人正站在府衙門口,焦急的來回踱步,身邊的幾名女婢也是臉色慌張。

“夫人夫人,東公子來了!”

帶刀衙役連跑帶顛的跑到府衙門口,對著知府夫人慕青蓮說著,而東擎蒼也很快就被慕青蓮請到了府中,輕車熟路的直接步入到府邸後園的寢房內,顯然並非是第一次造訪。

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知府上官笙的臥房內,待衙役將東擎蒼的藥箱放在床邊的矮桌上之後,便小心的站在了一側,包括慕青蓮也屏息以待,看著床上鐵青著臉昏迷的上官笙,扯著袖袢不知如何是好。

東擎蒼認真的為上官笙診脈後,又掀開他的眼瞼仔細看了看,隨後心似明了的點頭,順手在藥箱內拿出一個瓷瓶,打開後放在上官笙的鼻端給他輕嗅了一下後,就看著慕青蓮說道:“夫人不必擔心,知府大人不過是怒火攻心,一口氣提不上來暈厥而已!待擎蒼稍後開幾副凝神靜氣的藥,讓知府大人喝下就可以了!”

聞言,慕青蓮趕忙點頭:“好好,東公子有勞了!真是謝謝你了!”

慕青蓮為人本就知書達理,得知自己相公沒有大礙,心中大石也算是落地。望著床上悠悠轉醒的上官笙,立刻就舉目四望,發覺並沒有自己想要找的人,便問著身邊的小雨,“若汐呢?”

小雨眼神閃躲的看著慕青蓮,低著頭細聲回道:“夫…夫人,小姐…小姐她…”

“她又怎麽了?”見上官若汐的貼身婢女小雨如此支支吾吾的樣子,慕青蓮難免又有些心驚膽戰,生怕她又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。

“小姐…小姐她…她在睡覺!”

小雨原本話到嘴邊,卻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有說出實情,她可以想象,若是夫人知道小姐此刻在房間內幹什麽,恐怕也會跟老爺一樣暈過去吧!

“睡覺?老爺被她氣成這樣,她還有心思睡覺!小雨,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,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!”

正有些憤怒的慕青蓮,話音還未落下,門外就有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,同時清脆如珠落玉盤的聲音也傳來:“娘親大人,我這不是來了嘛!”

聞聲,房內聚眾在一起的衙役和下人,便猶如見到鬼神般紛紛讓路,每個人的眼神看著門口的時候,還透出一股子驚懼之感。

甚至不少衙役都開始瑟縮的縮著脖子,慢慢退居到一旁,努力的降低存在感。

裙擺上所繡著的珠翠因行走而叮咚作響,一襲青翠草綠的梅花紋紗長裙,勾勒著少女獨有的纖細柔軟的身姿,慢慢步入房內,展於眾人眼前。

來人正是燈闌城知府的小女兒上官若汐,也是在近段時間,讓整個知府內不得安生的頭疼人物。

“若汐,還不快來給你爹道歉!”

慕青蓮見到上官若汐的時候,眸中夾雜著矛盾的疼愛和苛責,面對自己的小女兒,她不忍遷怒於她,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管教,不然以她現在的性子,都不知將來能否嫁的出去。

上官若汐巴掌大的小臉,柳眉如遠黛,其下嵌著一堆寶石般晶亮的杏眸,靈性十足的撩撥轉動著,瓊鼻略顯調皮的挺翹,朱唇一點而紅,配著一身翠綠的梅花衣裙,靈動活潑,絕美不俗。

“娘,我爹他又怎麽了?”上官若汐那似是慵懶的步伐,配著靈動的雙眸,自相矛盾卻又別有一番滋味。而那語氣更是略帶嗤鼻,眼珠看著床上的上官笙,輕眨不已。

已經清醒的上官笙,聽到上官若汐的話,頓時抖著手指著上官若汐,話不成句的怒罵道:“你…你這個不孝女…你要氣死老夫嗎?!”

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上官若汐,而唯獨東擎蒼在開完藥方之後,便一直低著頭整理藥箱,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上官若汐一眼。

而上官若汐聽到上官笙的話,忍不住上前兩步後說道:“親愛的爹爹,我說了我不要嫁給那個什麽王公子,你偏偏要讓他來咱們府邸,嚇跑他我也不想啊,誰知道他的膽子那麽小!爹,他跑了你生什麽氣啊,把自己氣成這樣,還得麻煩別人給你找大夫,你說這也不巧,我是個獸醫,要是我能治人病,我自己就給你看了!”

上官若汐滿不在乎的話,讓上官笙的胸口起伏更加劇烈,這下指著她只能發抖,連話都說不了。而慕青蓮也瞬時上前,拉住上官若汐的手臂就怒斥了一句:“若汐,你少說兩句!”

“夫人,知府大人已無大礙,為防以後再出現此種情況,還請知府大人日後盡量少些生氣,若沒有其他事情擎蒼就先告辭!”

慕青蓮說完,不待上官若汐回答,東擎蒼就直接拿起藥箱拱手對著慕青蓮和床上的上官笙告別。

見此,慕青蓮立刻點頭:“有勞東公子了。這些是此次就診的診金,東公子請收下!”慕青蓮說著就在身邊的小雨手中接過錢袋,沈甸甸的感覺一看就知其中定然銀兩不少。

而東擎蒼面帶淺笑接過錢袋後,便放入了藥箱內,多與少似是對他來說並不重要。再次頷首後,東擎蒼便直接走出了寢室,錯身而過的瞬間,徹底忽略了那泛著紅心的雙眸,也讓一顆少女心從此陷入情網不可自拔!

來去匆匆的東擎蒼,從未想過這次如同往日相似的就診,會為自己帶來一個甩都甩不掉的麻煩。

東擎蒼離開後,慕青蓮趕忙走到床邊,拍著上官笙的胸口就為他順氣。繼而又忍不住看向上官若汐的方向,正要開口訓誡的時候,卻見上官若汐雙手按著心口,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門口的方向,臉頰飛上紅暈,不知在想什麽。

“若汐…若汐…!”

喚了幾句後,上官若汐才回神,目光有些游離的看著慕青蓮,問道:“娘,他…他是誰啊?”

上官若汐思緒如潮,她恐怕終其一生也不會想到,天底下竟然還會有如此貌若秋月,艷色絕世的男子。

前生今世,她不過來到這古代才三天而已,竟然就會見到這般令人心跳神往之人,老天是不是太厚待她了。

怎麽辦,心好慌——

慕青蓮畢竟是過來人,上下仔細打量著上官若汐的舉止,頓時眉宇含笑,嘴角上揚的說道:“若汐,下次你見到東公子不可如此無禮,他是咱們燈闌城新晉的神醫,不少百姓的疑難雜癥都被他治好了!”

“東公子?”

慕青蓮見床上的上官笙眼神疑惑的樣子,拍了拍他的胸脯後,就看向上官若汐說道:“沒錯,他名喚東擎蒼,你爹這幾次被你氣病,都是被他妙手回春救回來的。若汐啊,你若是有心,以後就千萬別再氣你爹爹了!”

上官若汐地眸聽著慕青蓮的話,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,杏眸內也閃過不屑的暗芒。她才來到這裏三天而已,之前被氣病的分明都是這刁蠻任性的上官若汐幹的。與她這個外來的若汐可沒有什麽關系。

上官若汐的暗忖,讓慕青蓮自以為她是懂事的自責,頓感欣慰的看著上官笙說道:“老爺,別生氣了。若汐已經知錯了!”

☆、東擎蒼番外:痛著、愛著!

“老爺,您就別生氣了,若汐已經知錯了!”

慕青蓮見上官若汐不再言語,便忍不住對著床上正橫眉冷對的上官笙勸解著,隨後又給上官若汐打眼色,奈何此時沈浸在自己思緒裏的上官若汐,完全無視她的苦心,不但暗自思忖著,腳下也慢慢擡步走出了房間。

這也讓上官笙更是氣的火冒三丈,僵硬著身子在床上顫抖了幾下後喊道:“你這個不孝女,從今往後你給老夫禁閉,不準踏出府邸一步!”

房間內的下人和衙役,眼看著上官若汐走出房間後,紛紛松了一口氣,這大小姐向來都是個難纏的主,若是他們誰惹的她不高興,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遭殃了,還是躲得遠些為妙。

慕青蓮相當無奈的看著上官若汐離去的身影,揮手讓屋內的閑雜人都退去後,才開口說道:“老爺,算了吧!若汐的性子你也知道,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!”

整個寢室內只剩下夫妻二人後,上官笙才慢慢坐起身,臉上的憤怒也消退了幾分,靠坐在床頭望著慕青蓮嘆息道:“夫人啊,我又何嘗不知這若汐的性子。可就她這乖張的性子,也就只有那王公子不嫌棄,願意娶她為妻,誰知…誰知她竟然當眾與蛇為伍,玩的不亦樂於,那王公子楞是被她嚇得昏了過去,還有剛才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麽話,哪有女子會自稱是獸醫的!你說這若汐眼看已經二八年華,若是再不出嫁,這可如何是好呢!”

女子本在十二三及笄的年紀就該出嫁從夫,可上官若汐正因為是燈闌城知府的女兒,身份地位算是燈闌城數一數二的,況且她性格跋扈,是個標準的刁蠻女子,不論是大戶人家,或是市井小民也都不願意和這樣難以馴服的女子為生,是以這上官若汐的婚事,也是上官笙相當頭疼的事情。

“哎!老爺,這若汐的性子也不知到底像誰,自從幾天前她被大兒媳媳教訓後,就突然喜歡上各種毒蛇猛獸,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
慕青蓮的呢喃,讓上官笙更是如鯁在喉,這個他最疼愛的小女兒,偏偏是最不省心又容易惹出禍端的女子。

落花軒

一路走回房間的上官若汐,整顆心都被之前匆匆一瞥的東擎蒼所占據。很難想象,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,眉宇間竟然蓄著令人心疼的孤寂和蒼涼。

他到底經歷過什麽,才會有如此人生感悟。甚至當她剛剛步入到爹爹的臥房時候,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,那淡然如世外神仙不食煙火般的清冷,總覺得不該存在在他的身上。

“小雨…”

滿心的疑惑讓上官若汐越發有些如坐針氈,那迫切的想要了解東擎蒼一切的想法,讓她一時沒忍住,轉眸就看向身側的小雨喚了一聲。

“小姐,你在想什麽?”

上官若汐剛剛開口,小雨也適時的開口問道。她跟著小姐回房後,就看見她一直都緊皺眉頭苦思冥想的樣子,想問什麽卻又害怕惹怒了她。

“小雨啊,你認不認識今天給爹爹看診的大夫?”上官若汐並未回答小雨的問題,在她心裏,自然知道這前身上官若汐正是個刁蠻任性的女子,而這些下人雖然表面對她恭敬有加,但是背後都對她不屑一顧。

說來這小雨也是上官若汐貼身婢女,循著腦海中殘存的記憶,上官若汐得知這小雨是個心思單純的婢女,但是每次都不得不聽從上官若汐的吩咐。

所以此時上官若汐一方面要小心謹慎的對待周遭的人和事,同時也要考慮到自己的做法,是否符合真正的上官若汐的做派。

畢竟她是個外來的人,若是露出過多的破綻,恐怕只會給她自己帶來麻煩而已。

小雨聞言,思量了須臾就回話:“小姐,你說的是不是今日給老爺診脈的東公子啊?”雖然如此反問著,但是小雨的語氣和表情中流露出的愛慕,還是讓上官若汐看出了端倪。

慢慢站起身,上官若汐雙目灼灼的看著小雨,隨即在她身邊繞著圈,點著頭說道:“小雨,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大夫吧!”

“小…小姐,我哪有!東公子醫術精湛,又面如冠玉,奴婢可不敢有什麽心思!”小雨那看似嬌嗔的話,讓上官若汐幹笑兩聲後,摩挲著下巴,輕語:“那你給我說說,那個東公子到底是什麽樣的人,事無巨細,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!”

“是!東公子他剛來不過一月的時間……”

白駒過隙,夕陽西下。天色漸晚,晚風拂面。

落花軒內小雨目瞪如牛的看著上官若汐整裝待發的樣子,結巴的問道:“小姐,小姐你這是要去哪?”

心裏十分糾結的小雨,眼看著自家小姐打扮的如此怪異的樣子,不禁思忖著要不要通知老爺。

“不準告訴我爹,不然明日不讓你吃飯!”

好似一眼就能看透小雨的想法,上官若汐不但沒有回答小雨的話,反而是威脅般的看著小雨說著。

夜色如水,月夜闌珊,上官若汐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,相當滿意的點點頭,隨後看著小雨吩咐道:“小雨,你今晚就躺在我的床上睡吧,我要出去一趟!若是有人來找我,就告訴他們我先睡下了!”

“啊?小姐,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啊?”

聞言,上官若汐美目瀲灩流轉,上挑著眉峰,道:“秘密!我先走了!記住我說的話!”

“哎…哎小姐!”

小雨手足無措的看著上官若汐直接從窗戶一躍而出,徹底傻了眼。如今她也只能按照小姐的吩咐來做事了,不然要是被老爺和夫人發現小姐不在房中,那她豈不是死定了。

早已經對知府內的建築熟記於心的上官若汐,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知府的後門,以聲東擊西的方法引開後門看守的下人後,便匆匆開門出去,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一身黑衣打扮的上官若汐,在離開知府府邸後,來到一處無人的巷口處,三兩下就將身上的黑衣褪去,而裏面所穿著的正是白日的那身翠綠繡梅長裙。

將手中的黑衣藏在巷口邊角處,黑暗中上官若汐晶亮的眸子看向街道不遠處閃耀著燭火的醫館,抿了抿嘴唇,便徑直走去。

而之所以穿著黑衣出來,上官若汐也是擔心在知府府邸內,畢竟耳目眾多,若是她穿著過於鮮艷,難免會被人發現。

至於黑衣,卻恰好是夜晚行事最好的保護色。

東林醫館

夥計小胖站在藥臺邊,看著擺弄藥材的東擎蒼,不禁開口說道:“師傅,很晚了,你早點去休息吧,徒兒在這守著!”

小胖算是東林醫館招收的第一個夥計,同時因為人誠懇,也被東擎蒼收為關門弟子,平日無需看診的時候,也會親自教習他醫術。

東擎蒼眼神迷離的閃爍了一下,手中撥弄藥草的動作也不禁停頓,微闔的眼瞼蓋住他所有的心事,睇著手中被他參雜弄亂的藥草,苦澀自眼底一閃而過。

不論時間如何流逝,不管天下如何廣袤,原來他的心從未離開過,一情一動,一念一笑,一悲一喜,全都被她牽動,哪怕如今他們相隔千裏,他也要找一個距離她最近的地方——

守著、念著、痛著、愛著……

“師傅?師傅——”

小胖見東擎蒼凝神不語,嘆息著再次喚了幾聲。師傅如此郁郁寡歡的樣子,在他看來已如家常便飯,每日總會有那麽幾次,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,師傅眼底的孤寂和落寞就越發明顯。

他雖然年紀小,但是看著師傅總是這樣的舉止,也能明白一二。

“嗯?”

東擎蒼聞言回神,丹鳳眸中如黑曜石剔透晶瑩的眸子,卻蒙上了一層似近似遠的薄霧。

“師傅,你又…”

‘咚咚咚——’

正當小胖還要說話的時候,醫館門口卻有人敲響了門扉。東擎蒼和小胖同時回頭,就見一女子整捂著肚子面色很是痛苦的站在門口。

“哎呀,姑娘你怎麽了?快進來!”

小胖說著就上前攙扶女子,將她扶到醫館內的座椅後,就看著東擎蒼說道:“師傅,你快給她看看吧,她好像很難受啊!”

東擎蒼邊點頭,邊整理淩亂的思緒,深深吐息之後,就落定在一旁的椅子,認真的接過女子的手腕診脈。

而女子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東擎蒼,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過。

上官若汐初次與東擎蒼如此近距離的接觸,眼前清晰的臉頰愈發放大,甚至都能夠看清楚那毫無瑕疵的肌膚根根纖長的睫毛。

手腕上傳來微涼的觸感,正是東擎蒼的指尖。上官若汐很難想象,她自己在現代的時候,也已經二十五歲的年紀,按說早就該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。

但不知為何,自她見到這東擎蒼第一眼,他的身影和空寂的背影就全部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!心慌無由,尤其是那看似想念又勝似想念的感覺,讓她第一次對男人產生了好奇。

“東擎蒼,你——”

☆、東擎蒼番外:莫言不會負她!

“東擎蒼,你不認識我嗎?”

心跳加速的上官若汐,視線凝結在近在眼前的東擎蒼身上,望著他一舉一動都如此華貴高雅,更是忍不住一顆芳心亂跳。

怎麽會有人能夠將華美與孤寂詮釋的如此惟妙惟肖。他的容顏天下難得一見,可他身上清冷寂寥的氣息,也使人想要一探究竟,到底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麽。

聞言,東擎蒼臉上掛著淺淡又疏離的笑,慢慢擡眸看著對面的女子,微微側頭似是思量了片刻,搖頭歉意的說道:“這位姑娘,實在抱歉,擎蒼不認識!”

聽到這話,上官若汐神色明顯失落了一分,她自認為這個上官若汐的臉蛋也算是絕色,就算他貴人多忘事,他們兩個在晌午的時候才剛剛錯身而過,現在竟然就說不認識她,這也太打擊人了!

想歸想,上官若汐雖然身為現代人,但是對古代封建的思想也有所了解,心裏清楚自己不能太過急功近利,否則以現在本就疏離的東擎蒼來說,若是她的舉止太過,恐怕只會將他推的更遠。

思忖過後,上官若汐臉上刻意掛上明媚的笑意,明顯是忘記自己還在裝病的事實,說道:“東公子懸壺濟世,難怪不認識我。其實我是…”

正當東擎蒼給上官若汐診脈,兩人閑聊的時候,小胖卻突然從門外跑進來。臉上表情有些激動,蹬蹬的腳步聲就來到了東擎蒼的身側,同時也打斷了上官若汐的話。

“師傅,師傅!小滿姑姑來了!”

上官若汐被小胖打斷的話,還來不及再次說出口,她就明顯的察覺到東擎蒼握著自己手腕的指尖輕輕顫抖了一分。

這樣的體會,讓她頓時內心五味陳雜。這夥計口中的小滿姑姑到底是誰,為什麽她一來,東擎蒼就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。

“姑娘,你的身子沒有大礙,若是你仍感覺不適,那擎蒼稍後會讓小胖給你抓藥食補一番,擎蒼還有事,要先行離開,抱歉!”

東擎蒼放開上官若汐的手腕,直接站起身對她說著,而話落的瞬間,人也已經走向醫館的後門處。匆忙的腳步,彰顯著他對那小滿姑姑到來的焦急。

本就是夜深人靜之時,醫館內的上官若汐還不曾離開,小胖眨巴著眼睛,不時的偷瞄她。生在燈闌城,他自然知道這女子是知府大人的小女兒。

上官若汐坐在椅子上,完全沒有離開的意圖。一手放在桌上慢慢敲著,另一手伸出食指對著小胖勾了勾,說道:“小夥計,你過來!”

小胖連忙在衣袂上擦了擦手,走到上官若汐的身前,憨態可掬的笑道:“知府千金,不知有何吩咐?”

“小夥計,看來你知道我是誰啊,那這樣我問你啊,你剛才說的那個小滿姑姑是誰啊?也是我們燈闌城的人嗎?”

杏眸內明顯閃過疑惑和焦慮,上官若汐雖然如是問著,但是一顆心早就已經被身在醫館後院的東擎蒼所牽引,古人雲,女追男隔層紗。可現在看來,她似乎想錯了!

小胖為難的看著上官若汐,尚淺的年紀讓他心無太多城府,是以一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,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:“這個…她…她…知府千金,小民也…也不太清楚!”

“是嗎?”

上官若汐拉長的聲音不乏威脅之意,而杏眸內狡黠的精光一閃後,突然捂著肚子說道:“哎喲,哎喲我的肚子好疼!小夥計,你們的茅房在哪裏啊?!”

“啊…怎麽會這樣?茅房,茅房在後院啊,可是現在…小滿姑姑…”

很快上官若汐的臉頰上就冒出了冷汗,臉色也趨於蒼白,捂著肚子好不難受的樣子,有些力竭的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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